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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牧野怪谈》系列专栏第号案：上身

历史九点半

文

相传，农历七月十五是鬼门关大开的日子，民间称其为七月半或鬼节。这天，阴气汇聚，众鬼可离开冥界，前往人间接受普渡，有家的回家，没家的便会流浪人间，徘徊四处寻找吃食。

因此在鬼节这天禁忌多多，比如不可婚嫁乔迁、入夜不可晾晒衣服，尽量避免走夜路，更不可戏耍鬼魂，以免招惹祸端。

“去去去，到外面玩去，小心打翻了祭品”族长将在祠堂追逐的熊孩子们轰了出去。

陈氏祠堂，正在准备中元祭祖典礼，这是陈村延续下来的传统，一年三祭，分别在清明、中元、除夕。年轻人也全都回来了，村子和过年一样，格外热闹。

陈村中元祭祖，有一套严格流程。仪式在正午举行，祠堂正中会摆上八大桌，备满丰盛的菜肴酒饭，一般为24道。

另有一尊六柱菱形的雕花果馔盘盒，馔盘六格中放了木耳、松菇、香菇、红枣、黄花菜和干笋丝六味食材，俗称“六味斋”。

饭食准备完毕，族长会领着族人，依长幼尊卑列队，每人持三炷香，对着祖先牌位三跪九拜。祭拜仪式只能男丁参加，女子站一旁观看。三跪九拜完毕，族长会大喝三声：“恭迎列祖列宗上席！”

祖先上席，族人不能打扰，需悉数撤出祠堂，门窗紧闭，在外敬候。而村中的青年壮丁，此时要抬着放了猪头、鸡、鱼的三牲祭桌，绕村一圈，意为同时祭拜村中游魂地仙。绕村祭拜完毕后，族人方可再次进入祠堂，开始宴席，这是规矩。

到了晚上，还会有点鞭炮、焚纸锭、放河灯等仪式，恭送祖先上路。

而这桩案子，就发生在陈氏祠堂当天的宴席上。

村中有一寡妇，名叫时翠英，年逾五十，按族里晚辈的称呼，暂且叫她一声“二娘”。二娘丈夫叫陈显明，十多年前在工地干活，不幸被高处坠落的钢管砸中，抢救无效死亡，留下二娘母子。

早些年间，像二娘这样没了丈夫的孤儿寡母，在村中难免受欺负。二娘儿子倒是出息，名牌大学毕业后留在上海发展，还娶了个家庭条件不错的女孩，在城市扎下根了。儿子出息了，这两年倒是没人再看不起二娘了，至少表面上是这样，还会跟着叫一声“他二娘”。

“哎，他二娘，怎的？你家永乐今年又没回来？”宴席上，同桌的妇人问。

“前两天打了电话，工作忙，请不了假”二娘回道。

“忙点好啊，你家永乐有出息，不像俺家那儿子，只能出去打工，还弄不到仨瓜俩枣的，三天两头没事就往家跑，可愁死人了。”

妇人虽说嘴上抱怨自己的儿子，可语气里明显不是责备，反而有些眉飞色舞。

“他大嫂，你家儿子也不孬，听说一年能苦十好几万呢，这有事没事还经常回来看望你和大哥，单这份孝心呀，你可知足吧。”另一妇人附和着，还不忘转头看向二娘，“你说俺讲的可对？他二娘。”

“对对对”二娘连忙表示赞同，脸却有些泛红。

宴席进行了约半个小时，祠堂突然一阵骚动。不知何故，只见二娘扑通一声倒地，全身抽搐。

“毁了毁了，肯定是刚刚那杯白酒给喝的”同桌的妇人指着二娘说道。

还有人说：“不会是羊癫疯犯了吧？也没听说她有羊癫疯啊。”

“都还愣着干啥，赶紧打啊”族长大喊道，又叫人立刻去拿毛巾堵住二娘的嘴，防止她咬舌。

可族长话音未落，诡异的一幕发生了。二娘毫无征兆地突然站起身来，围观人群目瞪口呆。这还不算啥，接下来的一幕，才让人觉得压迫，浑身起鸡皮疙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