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老陕北菊芋基地,菊芋花在塞北的七月开成了一片汪洋的海。
它们在远离城市的地方,站成油菜花相似的模样,但它们决不雷同,它们站成比油菜花更高的姿态,在蓝天白云下傲娇和抒情。它们有葵花的魂魄,向着太阳的方向抬头和生长,它们似菊花的姐妹,却疏于菊花精心的打扮和梳洗。
在城外,菊芋长得任性而自在,它们不争雅室,不争净土,它们抱团妖娆,拒绝暗自成溪。在缺水的北方,菊芋不需要太多的给养,它们将根须探入土地的内部,只是将华盖举过肩膀。播散种子的人,一次播撒,可以多次收获,这是植物予人的宽广、文明和榜样。走近菊芋,感受花朵热烈的芳香和气焰,靠近菊芋,拾取叶子肥美的行吟和召唤。把一只菊芋的花朵别发上,对着蓝蓝的天空贴花黄;把一只菊芋的花朵夹指尖,对着长长的地垄填菊台;让一朵花平息一座城市的喧嚣,让一朵花诏安一群人的慌乱。
菊芋花开,让城市的灯红酒绿僵于一次大野的出走。但奔走的人,我们要在这宁静的大野弃僵硬而复生,我们要在这黄色的小花之外,拎回一介非处方用药。允许我们首先怠慢风景,转而爱上这菊芋的药理。允许我们放下对一朵花的赞美,而深入到类似对草本的景仰和热爱。
道听菊芋,它的根茎味甘而性凉,可疏肝清热,可明目益睛。途说菊芋,它入肝入肺,如清淤的道士,留得几番风骨。当我写下如此菊芋,此刻,它已成为一粒消散的药丸,正通向身体里的那一架火车。
缓步走进仲夏,植物已逐渐走向盛世,我视一朵黄菊的盛开,如凌波最初的舞步。它们生于辽阔,长于辽阔,却不断于狭窄处领受生命的药义。就做一朵清空的菊芋吧,命令自己赶出体内骄横的马匹。就做一朵朴素的菊芋吧,搬出体内贪念的椅子,给生命以无限的回旋。
做一回菊芋,待生命金黄,唱一曲不老《菊花台》。(文章来源:新陕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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